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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哽着一口气,越发觉着外界评他那几句行事专擅无端没个半句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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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在萧明锦的桌面上轻点了点,他转头对上江寻鹤的目光,后者神情淡然,好似这一场闹剧半点未入眼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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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所学文章是为农业一则,殿下便以此为题来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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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锦本就有些下耷的眉眼此此刻更跟受了委屈的小狗崽子般,闷声应承着,提笔的动作却是百般的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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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倚在椅背上,安静地闭目养神,他身后叠着两个金丝软垫,现下窝在其中,比那点金丝暗纹更显矜贵,脸色还有些虚弱的白,只有日光晃下来的时候,稍带起些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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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缓步绕到萧明锦身侧,不太通这点肮脏心思的小太子还以为自己被盯着作文,登时头皮都麻起来,每每下笔都斟酌再三,生怕自己写到哪一处便能听见太傅的轻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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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同词句逐一厮杀,只觉着身后有黑影顶着,全不知一只修长的手掌搁在了沈瑞同日光中间,在那双终日招摇恶劣的眼睛上覆上一层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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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的目光小心地落在沈瑞的下半张脸上,这人连瞌睡时唇角也是微微翘起的,没意识地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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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眼底闪过上一丝笑意,没由来想起传胪那日他端酒坐于高楼之上,遥遥投下的那一眼,仿佛穿透了满街的绫罗灯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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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他是不是那个时候起,便揣着心思要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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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心间突然没个征兆地灼热起来,他滚了滚喉,却又不可抑制地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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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那当真是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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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揣着难平的心思,自然也就无从注意到,那手掌下覆着的眼如何睫毛轻颤,又是如何微微睁开,透出点狡黠的微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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