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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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后，老人默默念叨：“每年都是这么一大束雏菊……”说完这话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式的直板机，拨通了，“喂，是温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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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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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抱着花在墓前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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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上还贴着温老夫人年轻时候的照片，黑白照，上面的女孩儿笑靥如花，扎着两个麻花辫，看起来清纯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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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看着照片，心里莫名几分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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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吸鼻子，一脸沉重地躬身将花放好，又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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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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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温言才动了动已经有了几分僵直的腿，嘴唇里颤抖在说：“奶奶……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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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滚了滚，温言闭起眼，“不孝孙温言，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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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还是您最爱的雏菊花，您看一看，开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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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悄悄拂过，温言柔软黑发的一角被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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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后悔，莫过于阴阳两隔，再不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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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对不起啊，等着等着，就等到了再也说不出口的那天，就只等到一尊石碑，和一张穿越了年岁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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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温言活到三十一岁，第二件后悔了却没法弥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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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的奶奶叫温秀敏，据说曾经是大家族里出来的闺秀，为人温柔又细心。她将温言带在身边十几年，感情更是不同于常人的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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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奶奶便一直安慰他，开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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