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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肆以为的姜余自作聪明,救了他,让他像融化的雪水漫过枯焦的河床,在他掌心溃烂的疮口,奇迹般绽开细小的白花。
他惊觉自己正在溶解,那些用怨毒浇筑的铠甲裂开细缝,漏出里面蜷缩成胎儿的灵魂。
昏迷的时候,他也听见童年时代的风铃声,看见母亲未及送出的羊毛围巾,想起某个雪夜曾为冻僵的麻雀呵气取暖。
原来在灵魂最幽暗的褶皱里,始终埋着等待破土的星火。
所以此刻,裴肆无比坚信,他能困住姜余。
惘问她的想法,给她上了发条。
“你不能走,我也不会放开你。”
他又握住姜余的手,紧紧捏着,丝毫不放松。
尽管姜余不管不顾的动作,裴肆淋了不少雨,他也依旧固执。
这种包容程度,已经超过了姜余对裴肆原则上的认知,她有些气馁。
“你有病是不是?”
“嗯,你就就当我有病吧。”
反正她的意见不重要,姜余怎么想,怎么说都可以。
裴肆这个自负者,甚至都没考虑过任何潜在的意外。
雨依旧在下。
绵绵不休,顺着科林斯柱的凹槽流淌,在檐口凝成连绵的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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