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屋檐下,顾秋实从张幺娘的脸上看到了焦灼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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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娘悄悄靠了过来:“他爹,你说这得要多少银子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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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巧儿姐妹三人则是一脸麻木。在她们看来,这属于关乎全家的大事,没有她们说话的份。她们只要每天起早贪黑干活,到了时间吃饭睡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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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幺娘问出那话时,何母也忍下了对孙子的不舍,问:“这在城里住,一年的花销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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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宝垂下头:“是,我已经问过了,最偏僻的院子租一年需要二两,束脩至少得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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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忙问:“那你吃饭怎么办?笔墨纸砚的花销又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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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家里最大的开支就是何家宝的束脩和笔墨纸砚,还得供他偶尔和同窗一起出去吃饭。当然,镇上大部分读书人家中富裕,三天两头在外吃。但像何家一样勉强供养孩子读书的人也有,一年就出去吃个两三次,咬咬牙也能供养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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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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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娘咬了咬唇,低声道:“就不能……不能不去么?反正已经是童生,帮人写对联写书信也足以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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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何家宝打断她的话,认真看着她,“如果儿子没有这份聪明,不读就不读了。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超过了这世上九成九的的同龄人,您真的要儿子在这小地方浑浑噩噩一生?您就不想做秀才的娘,不想做有俸禄的诰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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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娘被儿子问得满脸都是慌乱,她确实想啊,可是那些荣耀就像是她和太阳的距离,太遥远了,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简直做梦都不敢这么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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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听到孙子的话,一拍大腿:“我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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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娘听了,心里一惊,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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