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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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殊抬手揉了一把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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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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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殊偏头看他一眼, 点了头，径直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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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的镜子里，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镜面上沾着几颗被吹风机吹乱了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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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殊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打量着镜中的池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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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这会儿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拨弄着他还潮着的头发，看上去十分有经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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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热的风包裹着，季景殊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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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结束时，不知道哪个班的哪个学生突然冲到走廊呐喊高歌，声音响彻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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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个班，一层楼，直到走廊站满了压抑了一年的高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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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殊被池逢时握住手腕，拉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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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池逢时护在身前，听着整层楼的高三生异口同声地唱着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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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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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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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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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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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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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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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教室，昏暗的走廊，星星点点手机手电亮起微弱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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