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bsp;公子亦看着马车边的她，像是困惑她为何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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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心里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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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向惊马那刻，她其实有些担忧，多数权贵眼中，护卫和仆婢的命甚至比不得一匹马，公子也是权贵，万一那顽固子弟要刁难，公子会不会为了不伤和气把她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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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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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常说落子不悔，若公子置身事外，她就……把他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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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程令雪朝那纨绔子弟走去。身前多了个人，亭松拦住她，上前与那纨绔子弟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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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改态度，大度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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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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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见公子正温和地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不会为了你得罪旁人，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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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桃花眼在道旁灯笼暖黄的光下格外昳丽，温柔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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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错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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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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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淡淡一笑，帘子合上，只余融入夜色的话：“没事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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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程令雪晃了下神，竟想起幼时的事，那时她似乎常贪玩晚归，因怕斥责而不敢进家门，直到门推开，阿娘嗔一声“怎么才回，饿了吧”，忐忑的心才落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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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话带给她的，除了安心外，还有另一种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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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曾说，蠢蛋总在别人一有难时就出手，聪明人施恩则会等待时机。在旁人刚刚感到饥饿时施舍的一个肉包子，抵不上濒死时的一滴水。主动施予的恩情，远不如等对方放下身段开口请求来得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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