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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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弦月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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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悬在柳树末梢，乍看之下像是明月被柳枝给纠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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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色绣鞋踩过鹅卵石小径，裙摆偶尔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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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姑娘，前方就是公子所住的玉恒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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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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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路过，见到赤箭领着位少女入了别院皆是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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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亭亭玉立，一身素裙仍清冷脱俗，如山间未经修剪的花木，可惜少女薄纱覆面，月色又黯淡，侍婢们纵使好奇，也不得见到真容，只见到那立在月下宛若将绽夜莲的疏离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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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假山深处，赤箭忽地停下，笑嘻嘻地低声道：“你是那个假扮十一的姑娘，还是真的十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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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停住脚步，温和而认真地回应道：“我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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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箭一时也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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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只是从程令雪那儿得知她与杜彦宁有些过往，但此刻隔着面纱，分不清来的是假十一还是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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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若是程令雪这样温和地说话，他肩头不由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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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竹雪，太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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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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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转身，身后那疏离又怯生生的杏眸倏然冷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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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如玫瑰生刺，程令雪对着赤箭欠揍的背影瞪了眼，转瞬又是内秀的少女，低眸看着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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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她闭着眼睛也不会错。可现在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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