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一缕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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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看到病弱公子如从前在窗边看书时那般端坐着，矜贵优雅，就这样坐在她榻边，慢悠悠地赏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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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执玉箫，以玉箫为笔，在展开的画卷上一寸一寸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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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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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品鉴地她小心藏了数月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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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品鉴送入帐中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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轴骨就如冰枝白玉的锁骨，仔细描摹过后，玉箫开始下行，沿着坡度上行。游走在薄雪覆盖、桃李犹绽的青山。宣纸质软，很吃墨水，绘着的桃花在纸上晕开了一圈淡淡胭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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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以箫作笔，在雪上打着圈靠近那圈晕开的粉，末了，笔端点桃花上。程令雪伸手想阻拦，腕子却被他扣在一边，笔尖力度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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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强盗！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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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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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试图从梦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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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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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手中的笔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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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回到了初次与他游园时，园中桃李盛放，散着清香，贵公子立在桃树下，指端轻触，而后似是惩罚地轻抬腕子，玉箫点住先慢慢下压，随即抬起，轻柔地打了下枝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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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叽！不算很重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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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含苞待放的花被打得摇摇颤颤，险些坠落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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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轴上的山都在动荡，程令雪似乎身在山顶，脑子一片发白，身子随着雪崩猛地一抖，后背抬起又重重落下，紧咬下唇的口中溢出委屈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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