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大，能否告诉我一个可以联络上你的方式，譬如留一个不会暴露你行踪的地点，我若想给你去信，至少有处可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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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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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是去一个地方，留一阵便要走，不会在别人记忆中停留太久，也没有人能在她记忆中停留过久，杜彦宁和公子算是例外。他们是她遇到的众多人中，为数不多给了她善意的，许是今夜一下要与两个有过交集的人分道扬镳，她再独来独往，也会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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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说了个地方，又道：“只是个偶尔才会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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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留个念想即可，不必去寻她，也不必给她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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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杜彦宁而言，至少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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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杜彦宁临近宵禁才出来，安置好程令雪后已是宵禁。眼下在城中行走实在不妥，便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这小院简陋至极，只一间屋子，杜彦宁在外间休息，程令雪去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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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榻上躺下，和衣而卧，通过小窗望向树梢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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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往常，以她的戒备，在陌生的地界决计睡不着，可今夜又是服了大补汤，又拉钱三公子当垫背，还和杜彦宁往这边来，实在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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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困意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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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无边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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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更漏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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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墙，杜彦宁独坐桌边，忽而一股无力感漫上心头，他只当是自己心绪杂陈之故，欲再饮一杯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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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竟没有知觉，握不稳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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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茶杯掉落，杜彦宁剑眉凛起，发觉身上寸寸僵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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