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钱三公子事无钜细地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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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恒垂目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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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将菱格窗的影子打在地上，连同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影。树影渐有了颜色，幻化为深宅大院、来往的侍婢、衣着光鲜的公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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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戏台上舞刀弄棍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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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中，有个十五岁的清秀少女，总是低眉顺眼，拘谨生涩，可一双怯生生的杏眸中却冷然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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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背影亦如生于石隙的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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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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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会为一点暖意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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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冷凝的眉间不自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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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公子说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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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没了，她打晕我跑了，逃出了戏班子，逃跑前。好像还为了自证清白把被偷走的珠子取了回来，真是个蠢货，清白有那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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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把珠子卖了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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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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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箫轻叩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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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夜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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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公子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抖，察觉窗边人情绪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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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停了下来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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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白衣公子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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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他才又问：“上次那舞姬窃取账本时，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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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公子如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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