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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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来时，我虽清楚自己是在做戏，可当他把我们推向对立面，看着你愕然的目光，我还是狠狠地难受了。不是因为伤害你而内疚，也不是怕被你和云姨责备——而是我突然发觉，如果我不曾因为一个剑招察觉师父换了人，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云姨和你不曾告诉我一些事情，如果他伪装得更好——但凡少了其中一个‘如果’，今夜，我就不只是在做戏，而是被仇人当成复仇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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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她仍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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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被蛛网缚住的蝴蝶，挣动孱弱的翅膀，试图在乱絮中找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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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恒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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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继续道：“我爹爹和我都曾被威胁和蒙蔽，成了你父亲的傀儡，但因不是自甘堕落，也不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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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什么呢，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绳索。两年前，我因为疲倦而想借杜彦宁脱离苦海。倘若没被冤枉，倘若他真的为我一掷千金，我会不会因为依赖他，即便没爱上，也甘愿成为他的金丝雀？钱三公子那两鞭很痛，但也让我痛醒了。让我清楚一个人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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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恒眸中微动，又掺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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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她的骄傲让他心动，也是她的骄傲，让他得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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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双手捧着她面颊，稳住微颤的声线：“七七，你已经很强了，甚至不必靠谁，就让我们入了你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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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摇头：“我想说的，并不是靠别人还是靠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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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姬月恒问，“是我对你不够好么，还是因为不够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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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唇畔浮起清浅的笑意。\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