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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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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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靠了靠身子，拳头从肩头擦过，带起一杯鸡尾酒，我看着倒三角酒杯像只被他扔出的铅球，在半空中飞出悠长的抛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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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哗”地碎了一地。这下好了，要从我工资里扣。我弯腰将托盘放到酒桌上，站到他们中间，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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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杯子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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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客人大骂一声“操”，终于松开jessi，脸像面刷了白漆的墙，使劲将手往回抽，好像一只被卡进流水线机器罅隙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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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杯子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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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五官跳起桑巴，另一只手握成了拳。我猜到他又要来这招，于是将他的手腕逆时针扭了半圈，突然产生了一种在拧门把手的错觉。他像只悬丝绷断的木偶，挥拳的手颤抖着坠下，改为扶住自己的手臂，整个身子也逆时针方向拧起，一边肩膀高高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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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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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该怎么和老板解释？”我另一只手指地上的碎玻璃渣，“一会儿还得我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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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赔！他妈的，我赔！！”他粗黑的眉毛顷刻间调转了方向，变成两只求偶的毛毛虫，“大哥，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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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手，他捧着痉挛的手指向后跳开。我赶紧转过头对jessi说：“快去找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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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惊惧，点点头转身就跑。我弯腰拿起桌面上的托盘，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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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过头，迎面就砸下来一只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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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应声碎裂，绿色的玻璃渣在我眼前四散，好像下了一场哗啦啦的玻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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