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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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宁静，却道尽千言万语。我刚想说自己不是爱哭鬼，结果眼眶即刻就湿润，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我被自己逗笑了，抬起袖口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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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我让你戴手套，怎么不戴？”我捧过我哥的手，他指节处的皮肤冻裂了，一两点血珠顺着褶皱的纹路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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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手套就来不及追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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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你跟着我的出租车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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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藏回口袋里，“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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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看到你？你进航站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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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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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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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四周，想要找一找他的车，却瞄到他身后的垃圾桶上，灭烟槽里盛满了黄色的烟头，烟盒空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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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盒上覆盖着大小不一的水珠，是融化后的雪水，车驶过时，远光灯将它们照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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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一滞，“你在航站楼外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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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易暄的目光移开了半秒，而后重新落到我身上，不动声色地说：“没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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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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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水顺着食道往上涌，我一下就失语，胃里翻腾着，弯腰捡起他脚边的围巾，抖掉上面的雪，缠在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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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他将围巾拉高，掩过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我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知道我发现他在说谎，藏在口袋里的左手局促地摸索着什么。我看到他的左边口袋不断鼓起，于是伸出手，顺着他的口袋缝隙探了进去，握住他冰凉的手，偷走了他藏在手心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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