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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推开后,迎接我的是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方眼镜,开门以后说他还在吃中饭,等他吃完就可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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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呼我坐下,自己走到客厅的电脑桌前坐下,捧起盒饭,按动一下鼠标,暂停的电视剧就又播放起来。刚拿起一次性筷子,几粒米落在大褂上,他蹙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食指将饭粒弹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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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居室被他们改造成手术室,原本用作卧室的房间内摆着一张简易的手术床,装着黄色药水的玻璃药瓶挂在不远处的伸缩支架上,我猜测那东西一会儿就要打进我的静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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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在电脑桌对面的简易折叠椅上坐下,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力度之大像要把门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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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吓了一跳,放下盒饭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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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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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你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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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都给你看过,我不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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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所以,小跑到门前,将右眼贴到门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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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妈是黑的……”他喃喃道,继而提高音量,“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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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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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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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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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终于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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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男声刺穿了我的耳膜。医生将门稍稍拉开一条缝,我看到那条细细的黑缝一下就膨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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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易暄狠狠一脚将房门踹开,踹得它飞速弹开,撞向墙壁。医生一下就退出好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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