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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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很久，好像一时想不出来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所以先从职业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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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小学老师，教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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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易暄将烟拿了下来，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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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有记忆起，白志强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上班时会穿衬衫，课本夹在腋下，黑色的教鞭很长一条。上课时正襟危坐，下班以后会牵着我的手，去等妈妈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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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理智尚且站在他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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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一天、哪一分钟，他开始悄悄起了变化，我们不得而知。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学校，他们说白志强上课时会自言自语，起初大家以为他是在算题，等到仔细一听，个个吓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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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不够清晰的记忆中，白志强的五官隐去了，可是他拿着直尺对陌生人比划的样子却很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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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向池易暄描绘出他的形象，在回忆中捡起散落的碎片，却也拼凑不出他崩坏的完整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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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易暄一言不发，没空抽的烟夹在指间，静静地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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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烤得人眼皮发暖，我迎上刺眼的光线，心想这一幕可真够滑稽。我哥和我曾是恋人，现在陪我来见我死刑犯的父亲。我们一家都挺奇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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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在这时叫了我的名。我将烟掐灭，进去之前对他说：“少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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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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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带领我穿过一道厚实的大门，长长的通道没有窗户，两侧的墙都被刷成单调的白。头顶的白炽灯是排状的，像两条细水管，从走廊起始，通向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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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其中一个标有房间号的门前，工作人员停下了脚步，为我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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