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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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提督黄锦摸了摸鼻尖，微微靠近拢袖出神的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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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这事您得担着，总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大家伙不要活了？还是得想个辙将凤姑娘请回来，熄一熄陛下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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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海斜睨着他，“你以为我不想？可事儿能成吗？我是能将人威逼利诱弄进宫，可人家姑娘心里不乐意，再吃一碗避子丸，或是寻死觅活，出了事谁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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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抹了一把汗，站直身子，“这可咋整？那头彻底收了心，这边一声不吭，回头苦得可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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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也苦着呢。”柳海叹着气，“昨个儿摸着那幅画出神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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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凤宁从裴浚手里讨了一幅画，原是要做灯笼用，见他画了自个儿，就没舍得，西围房值房人来人往不便，她便搁在御书房书架上藏着，昨日一场大风，不小心将书册卷落了地，那幅画好巧不巧摊在裴浚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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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浚神色一恍，视线就这么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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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见他目不转睛，悄无声息将画卷呈放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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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越近，那眉目越发清晰了，裴浚像是烫眼似的，反而移开视线，继续垂首批阅奏章，就这么忙到夜深人静，冷不丁一抬眸，那画里的人儿风采涤涤地朝他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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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有一种抽丝剥茧的闷胀，酸酸涩涩在他腹部，胸膛，甚至唇腔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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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仿佛是照着她拓印下来的，生动明媚，每一笔都是他亲手所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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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将画像卷起，他握着画端磕在眉心，重重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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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说开，他后来细细想了一遭，她那性子着实不适合皇宫，既然她要自由，他又何必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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