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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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钧南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随后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人,心跳加速地接起来:“喂?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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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爸出来了……好……好的,谢谢。我在……我在高铁上,嗯,好,我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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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消息。周钧南总算是恢复一点精神,胸口郁结的闷气终于呼出半口,不再沉甸甸地挂在他身上。周钧南用手抹了一把额头,发现连手心都是黏腻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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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永远都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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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周钧南和周德明之前吵得那样不可开交,甚至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但周钧南却还是如此担心他,如果今天出车祸的是他,他觉得周德明也是同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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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钧南依然低着头,察觉到自己的鼻尖发酸,眼眶竟然模糊起来——先前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周钧南变得很冷静,此时他爸已经做完手术,他反倒开始有点儿压抑不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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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钧南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决定只让自己脆弱这么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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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要比他想象中快上不少,从高铁站出来再赶到医院,虽然已经将近零点,但在医院陪着周德明的人依然不少。几个叔叔阿姨有的在病房,有的在走廊里小声讲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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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叔!”周钧南从医院走廊的另一头跑来,“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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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博和周德明差不多大,算是周德明生意上的一个合伙人,过年过节的时候也偶尔和周钧南一块儿吃饭。不过王振博属于他们那个年代晚婚晚育的代表人物,他小女儿才刚上小学,特别怕生,每次周钧南一抱她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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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睡着。”王振博道,“别急别急,哎……小南你从哪儿赶回来的?这一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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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赶回来的。”周钧南原地喘了口气,去病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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