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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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珍喊道:“你不要叫我妈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为什么要生你这个儿子啊……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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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悠乐挣扎起来,咳了半天,狠狠地说道:“放手,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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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跟你说什么你都当耳边风!跟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你俩不合适……一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要自重……”杨小国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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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珍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不知道此刻是心疼孙女,还是厌恶儿子,又或者是……诘问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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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文就站在不远处,这一刻,他感觉眼球在眼眶里转动得很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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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另一边,姜大勇家的房门紧闭,早早地关上灯,但郑毅文心里明白,其实他们什么都能听得见。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姜大勇和晓霞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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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太太,一个没爹妈又不上学的郑毅文,一个经常怒气冲冲、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一个回来过暑假却总是被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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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人,其实有时候很不快乐。这一家人,其实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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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勇和晓霞从来不多说什么,可他们也从来没有出来阻止什么。外人的事儿,他们怎么管呢。管得了今天,管得了明天,还能一直管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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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文就站在不远处,他站在黑暗里,忽然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蹩脚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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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悠乐是“对”的,她是个太好心的姑娘,知道打电话来让郑毅文不要回来——不要回来,这不是你该承受的,我的爸爸是个糟糕的爸爸,也是个更加糟糕的舅舅,他已经从你妈妈那里拿走了许多,他是这个家庭的两个女人供养出来的,但他还在妄图控制女儿,要让她也有所“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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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和不久前的晚上如出一辙,只不过,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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