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瑞安敛回视线，侧身往外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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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这才看清楚他手臂间夹着一只文件夹，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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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迅速反应过来这是当初装离婚资料的那只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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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瑞安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他没看祁扬，拉开后座进去：“我们去民政局把流程再申请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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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用温软的、好商量的、仿佛谁都可以随时推翻的语气来叙述要求，但他的行为却不由分说得祁扬说不出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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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脑中轰然一空，完全没想到陆瑞安破天荒主动来公司找他，竟然是要和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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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一周的辗转反侧出乎预料地把他的脾气磨没了，他沉默地收起身份证，最终还是跟着陆瑞安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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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把空调温度调到了二十八，祁扬第一次觉得这个温度这样冷，冻得他浑身上下寒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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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没有多话，或许是看到了目的地，也从两个人之间近乎凝固的氛围中察觉到了什么，他也没有试图跟两个人搭话，尽职尽责地将两人送到民政局大楼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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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熟悉的无力和挣扎不知不觉地降临在祁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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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蛮不讲理地和陆瑞安吵一架，总之要搅黄今天的离婚申请，他不想和陆瑞安离婚，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对陆瑞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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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民政大厅离婚窗口外，祁扬鬼使神差地想起当初他主动提离婚，陆瑞安站在靠外一侧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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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陆瑞安，也会像现在的他这样，感到不安、失落和酸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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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祁扬捏着回执单跟在陆瑞安身后走出民政局大厅，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五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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