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美红做饭是什么时候。那天他发酒疯失了手，看着一向坚强的妻子失声痛哭，他酒醒了，人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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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跟年美红忏悔的，想告诉她自己会戒酒，会改过，自那天也的确再没碰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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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可老天爷不给他机会了，为了惩罚他，匆匆带走了他还年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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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代出风尘仆仆奔回锦阳，迎接他的不再是那个一见他就眉开眼笑，在他每次离家回来时追着关心他有没有吃好睡好的妈妈。只有医院的太平间里，安静的，冰冷的，没有生气的一具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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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像是要被医院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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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认得她，但江代出不敢相信那是她，回头茫然地看着贺繁，微挑着眉，意思像是在问，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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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繁眼里血丝满布，鼻尖通红，手上正拿着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和一本殡仪馆的服务印刷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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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年美红已经不在之后，在那个当下，江代出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崩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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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静得像是离去人的呼吸与心跳，静得仿佛他的五感被抽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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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平间外走廊上一些嚎啕的死者家属相比，他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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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异常平静，平静到可以一字一字阅读年美红的死亡证明，而后去找开证明的医生，问他什么是脑猝死，为什么会颅内出血，他妈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在刚满四十岁的年纪，还没有等到他跟贺繁成年就撇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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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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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死者家属种种类似疑问，医生早已经司空见惯，可也不免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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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心跟江代出解释，说这种毫无先兆却突发意外的情况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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