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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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层纱布也拿开，她那张白皙的脸庞全部示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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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牧宁反身，把手上裹好的纱布和手套一并往身后的回收篮一扔，“好啦，试着慢慢把眼睛睁开，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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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念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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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起伏的胸口也在昭示一份迫切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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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拳又紧了紧，然后随着慢吞吞吐出的那口气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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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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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极小的缝隙，已经足够让光线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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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有些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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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再是虚空没有落点的灰黑，她从那道缝隙里瞥见白色的被褥，和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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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眼睛也睁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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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手指清晰在眼前，指甲是前天易思岚修的，边缘磨得齐整且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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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食指第二个骨节的位置有一粒细小的痣，她盯着看了阵，自己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从前一直有的，还是这两年才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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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无名指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印痕，是进手术室前摘下婚戒后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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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这里定格半秒，续念彻底睁开了眼。\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