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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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不愿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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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洛凡还记得血水里匆匆而过的人群，各式各样的，甚至人身，顶着动物脑袋的堪堪为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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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尝试把那天见过的各种奇怪景象告诉他最好的朋友，可朋友只说，那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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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的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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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洛凡终于明白，那大概是他人生里第一次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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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如果真的有鬼，却又为何偏偏没有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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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活过来了，却又觉得自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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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懦弱是他糟糕生活最好的保护伞，他开始成为美好事物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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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人真的走近他，他也没再走近过任何人，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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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有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正跪在他床前，在救了他一条狗命后，还有些雀跃地对他说，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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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泛起淡淡酸涩，沉默许久，洛凡晃过神，终于鼓起一丝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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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缓缓爬到床沿，颤抖着点在那好似人手的位置，冰冷的，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多少还有些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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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量微弱，目前只有子时之后才能堪堪化出些形状，不过你要是寂寞，白天也是可以和我聊天，我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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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得见，可他要是真对着个空气说话，大概要被王侃送去精神病院，洛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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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我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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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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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没说话，却忽然起身，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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