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降生的时候,最终还是发生了意外。咳!这也是命。”一声长长的叹息,包含着太多的无奈。只亨书勤无才判别那声叹息中所包含的无奈韵味。
“孩子无论使用什么方法,终是无法平安降生,丸子挣扎着耗尽了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然生产中丸子又出现了血崩……到最后丸子也未能下了手术床,竟是和我诀别而去,其时孩子也早已胎死腹中,这一日同样也是我母亲的忌日……”说完,葛自澹强忍着心内的悲伤,湿润的双眼泪如雨下,只夜已深,油灯之下,亨书勤也只见得点点的荧光,最是悲伤时。
亨书勤无法安慰自己的学长,他能体会到学长心中那份深藏的悲哀,在这世上,自此之后,再无牵挂至深之人,生离尚有再见日,死别却是永恒。在最最悲伤的时候,言语都是无力的,或许唯有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一直沉默了半晌,葛自澹方才说道:“贤弟,估计天就要亮了,不知不觉的,这一夜就过去了,我们就这么着稍眯一会儿吧,上午还能再说会儿话。”
亨书勤答道:“好。”
然后二人就都未再说话,只辗转的二人都感觉到彼此都是难以入眠,情绪良久消退,二人才都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亮,天气晴好,除了师兄弟二人外,其他人却都起了身。亨亚日独自一人来到太白顶处的亭中,坐在石墩上,舒展好身体,平心静气,迎着那初生的朝阳,静静的观看,从火红到金黄再最后到耀眼明亮的一团悬挂在空中,不可直视。山巅清晨稍显湿润的空气里,微寒的朝气一扫而去,斜照在身上的阳光温暖、和煦,却又有一丝丝的炽烈。其时正在四月初,尚未到炎炎夏日,只有怡人感,难寻焦躁处,这山巅,想必也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有时,亨亚日尚小的心内也会想,或许就这样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不与人争,不与天斗,亲近自然,无欲无求,或这里真是每个人心内的桃源圣地。不再迎着光看,亨亚日就坐在亭子里,想着心事。前途未卜,对将要去何处,心里既有茫然又有期待,一时竟是想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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