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板。比起疼痛，倒是骨头与木头的冲撞声更加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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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懒惰或是视而不见了，得赶紧把扫帚扶起来才行。梦子暗自这么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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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归思忖，她却一点也没有动弹，索性就这么躺在地上，仰面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如此漆黑，如同她一直以来的睡眠，昏沉得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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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数小时前的睡眠中，她看到了绮丽的、鲜明的画面。她做梦了——人生之中第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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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之前，梦子从没做过梦。她不知道梦该是怎般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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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梦境带着荒谬狂乱的不真实感，所见所做全都不符合逻辑。待到醒来之后，梦境也会疾速褪色，只在脑海中留下寥寥数笔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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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子还记得她的梦，甚至记得比自己的现实生活还要清晰。那个梦也如此真实，一切都以第一视角在她的眼前铺展开，无论是踏上台阶时胸腔酸涩的痛楚，还是佛像那细长而慈悲的目光，甚至连屋顶破裂后见到五条悟的那个瞬间、在她心中涌动的欣喜感，所有全都如此真切，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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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梦境其实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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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就是梦，仅仅只是梦而已。她很清楚这一点，可她还是忍不住回味梦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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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京都高专读书的日子是怎样的，梦子完全想不起来了，同级生的名字也毫无印象。难道这个梦是掺杂了她从没能清楚记住的过去和尚未忘却的未来，由此诞生的现实混杂体吗？这个猜想倒是合情合理，毕竟梦的本质就是现实的反映，在梦中重新拾回遗忘之事，也是很常听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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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真的是在一年级的时候见到了五条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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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记忆还是空空荡荡，她什么也想不起来。\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