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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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命一道上，他居然相当有天赋。他甚至连还活着的霍乱步、宋乱水都已不管不顾，或许在他心里，已把他们当成了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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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却笑。顾惜朝此时全部心神已放在防备红衣男人身上，对血流成了一滩的她只留下少少注意，这岂非是她始终在等的绝佳时机？始终在体内运转的神照功此时猝然爆发，本已脱力的手臂立时运起十二分的速度，挥出时带着残影，携无边怒火，无尽坚毅，将指中薄刃狠狠扎入顾惜朝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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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大叫！他立即抬手，要以玉碎掌反击偷袭后彻底脱力的季卷，抬手却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使他的反击未出，手臂已软软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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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手指——指尖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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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何时中的毒？或季卷给他的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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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季卷始终等待的，并非谁的救援，而是他毒发惊惧的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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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也再无机会知道。在他弥留之际，是否为看轻季卷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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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悔是活着的人才有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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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反思、总结，因而下定决心未来绝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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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活着的季卷才可以享受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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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锋刃又往心脏推进一寸。只推一寸，也已耗尽季卷积攒出的全部力气，但她终究是胜者。胜利者从不在乎姿态是否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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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死得不能再死的顾惜朝推到地上，自己在力尽栽倒前转过半个身，厌恶至极，甚至到不愿意和尸体有任何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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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人动了动视线，轻“咦”一声，似对季卷的举动产生些意外，不由大为欣赏地笑一笑，又转对着霍乱步追问：“你看我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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