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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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个字陷进苏梦枕的咳嗽里。他咳得躬身，咳得山崩，吓得季卷打散了粉红泡泡来扶他，他却边咳边笑，似已冥冥捕捉到她隐匿的字句，白帕掩住嘴唇，笑容依旧从眼角眉梢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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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我就知道。既然能够这样高兴，为此咳得重些也是理所应当。”在勉强喘过气后，他甚至这样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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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无语瞧他，这会连砰砰乱跳的心都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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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种心差不多死完的语气问他：“你是打算刚告完白就躺进棺材里让我和你演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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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自信笑道：“我现在是全天下最不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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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沾了血的帕子收回前襟，又伸手扶正帽巾，掖一掖衣袖，做出极为正式模样，一双燃着暖光的眼睛落在季卷脸上。他似乎并不强求听她回应，或完全陷于自己想象，已不在乎事实如何，只是上前半步，将两人已足够近的距离拉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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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进距离，视线从她双眼下移，显出片刻的意动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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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意动神迷的是立在原处的季卷。眼前这张新病掺沉痼的面孔鬼气森森，偏有新血潮涌，令肤色更惨白，血色更凄迷，落尽残红始吐芳。苏梦枕仍在试探，长考，她却并不如他那般顾虑，袖袍拂动，掀一阵微风，主动搭往他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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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唇齿不动，以轻微气音念他名字：“苏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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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身形一滞，以闪避杀招的步伐迅速退开两步，掩面再次剧烈呛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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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还说不演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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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情绪被苏梦枕来回调动得太多，眼下已经彻底累笑，旖旎念头如泡泡被她挥散，半蹲下身，非常诚恳地道：“有病就要治，我的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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