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年，忽而失去了和一个正全心全意沉浸在幸福中的人谈人生的兴趣。他转身就走，走之前最后冷淡道：“苏楼主这般自信，最好对晚上奇袭的胜率，也已殊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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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城门。辽军被大雪封堵在香山脚，与燕京相隔三十里，天气晴好时，于墙头极目可见旌旗。此时夜深，远山黢黑，更能见军营火把相连，烧亮半壁夜空。武林人吵嚷时虽凶，如今强被压下，临到阵前，却也摩拳擦掌，战意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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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计划有误，难道以自己之威，不可力镇辽人，只身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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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总是自傲、自信、自负得过头，因此对苏梦枕布置最为质疑的一群人，如今战意最盛。而这些人，正是今夜第一批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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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也在苏梦枕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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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一身暗红劲装立于辕门，目送第一批千人先锋自通天门鱼贯而出，顷刻隐于墨夜。城中谯楼漏刻流转，待半刻后，第二批两千余队伍从南边开阳门绕道而行，他仍沉默，环抱的双手已不可按捺般轻抚起袖中刀锋。等漏箭上浮，第三批侠客踏着先锋的路径再出发，除去留守城中的队伍，仅剩下苏梦枕身边两千余名金风细雨楼精锐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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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他向来厌恶等待，生平最有耐心一刻，也只是等季卷回答。此时他安静地等，等辽军左侧翼火光微乱，顷刻灭去一片。混乱中重新被点起更多火把，先锋的厮杀，侧翼的反击，前后的回援，生死一霎尽容于微乱火光，在苏梦枕远眺视线里上演无声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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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在等。等整片军营大亮，中军帐中，将领点灯急听敌讯，旋即军马拨动，往先锋军退路包抄而去。中军拔营途中，派去的第二支队伍突袭右侧翼辽军，又一处火光乍灭，又一次紧急应对，此时再视中军，已少近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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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雪光仍刺眼，茫茫隐匿偷袭者踪迹，苏梦枕凝神观察、等待，在第三支队伍击穿包抄左翼的援军，与先锋汇合时，忽开口道：“无错。中军正南方向十营，是否未曾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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