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柔和，浑身却绷紧，像已暗下定不可更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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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知宋廷，”他问：“还不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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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抿一抿唇。讲自己总比讲旁人对宋代的历史评点要难得多，甚至不知从何开口，先干巴巴如同面试般历数自己人生，见他虽然费解，依旧沉默在听，方才宽松些许，信口讲述自己生活琐碎，讲自己思潮演变，把自己当成口袋，把袋子里藏着的部分少有地掏出来给人看。她讲了很久，把苏梦枕带来的酒全部喝干，依旧觉得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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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越远，便越能继承前人累积，令普通一人，也有远超当世的见识，就像你现在肯定不会再质疑我为何坚定要造赵佶的反了。这是青田帮技术和制度的根本来源。”季卷坦然道。她勾着苏梦枕手指，忽笑道：“也是我送你戒指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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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谈太严肃的话题，举起手中戒指道：“我们那边，男女订婚、成婚，总要有一枚婚戒，为了承诺白首不移或是之类。我其实不太喜欢形式主义，但那天在京城，我想，如果我要借送你什么东西的机会，和你坦白我的来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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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一下，脸上那些伪装出来的不可撼动的信心卸去，自嘲道：“毕竟我也只是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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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垂目接过戒指，抚摸片刻后问：“该戴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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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一愣，旋即笑道：“不必戴。我送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一点私心，你好好收下就是。况且我也试过，戴了戒指简直拖累出剑，我们江湖人还是适合简单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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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右手。”苏梦枕下结论。他指腹在内圈绕过一圈，比量起内径宽窄。季卷屏住呼吸，注视他仔细比对过直径，慢慢套进无名指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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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握住苏梦枕，摩挲他手上指轮，片刻嘴唇微颤喊：“苏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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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应声，她已倾身来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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