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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一时没反应,雍九用力拍了拍脸,才勉强清醒过来,视线也有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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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看见裴予质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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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可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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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已经不记得自己在电话里如何哭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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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挂断之后,他的眼泪依然没有止住,好像在梦游,却又隐约觉得世界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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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出了树林,顺着那条公路一直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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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到有车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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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在他面前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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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急匆匆走过来将他抱住,手里紧握着的刀也被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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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小然你没事吧?是我来晚了,我来得太晚了……裴予质有没有伤到你?身上的血都是那狗东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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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好熟悉,他聚焦了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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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予质说,魏迟原来喜欢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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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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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生,焦急和担心的神情不像作假,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在看见他手腕上的伤口时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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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回事!那狗东西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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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啜泣着开口,摇摇头,“杀他的时候我没拿稳刀,把自己划伤了……血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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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魏迟狐疑,他只好说:“我杀人了,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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