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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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美得雌雄莫辨的妖，也见过舌头收不回去的鬼，但丑成这样，且吓人成这样的东西，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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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地广路杂，总有找不到黄泉路的亡魂，这些人头木本来是冥君养来指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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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烬回头，说完这句，又补充道：“除了问路，倒是也能问别的，它什么都知道，但答不答就看它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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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楼烬朝人头木问：“自从这座山被搬到这里后，你便一直在此处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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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人头们长着嘴却不置一词，树叶无风而颤，人头们也随着颤动，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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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的人头忽然咧开了嘴，笑意森然，有的则开始哭，嘴角几乎耷拉到了下巴上，就像手艺不好的匠人捏出来的面人一般，嘴边的褶皱叠了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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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以至于整棵树都在摇摆。就在此时，一颗人头被晃掉了，骨碌碌滚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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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是自然成熟而落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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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咽了口唾沫：“这、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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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烬让他捡起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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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忍着恶心照做，闭着眼把头捧起来，睁开一条缝一看，这张脸上笑容可掬，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容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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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笑的，就说明是肯定的回答，如果是哭的，就与其反之，”楼烬道，“这是笑的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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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深吸一口气，虚弱道：“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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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赶忙将人头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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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出去的头颅在空中转了向，慢悠悠地往树上飞，挤在一丛同伴的旁边，原样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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