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延几时，您哪能知道？”檀韫搁笔，抬手按在皇帝肩上，颇有章法地揉按起来，待掌下这具躯体全然放松下来，才又说，“流落在外的小侄儿安全无恙地回到身边，陛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竟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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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把攥住檀韫的手腕，仰头说：“朕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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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微微俯身，仔细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瞧了瞧，诚恳地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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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哭了。”皇帝松开手，叫了御前牌子，“将傅璟送到慈安宫，再从库里挑几箱好宝贝送过去，请太后劳心慈养。”他似笑非笑，“江峡此次有功，赏飞鱼蟒衣鸾玉带，让他把心静下来，好好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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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牌子领旨而去，皇帝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落在被那个“忍”字遮盖了大半内容的奏疏，说：“戴泱……地方官都油滑，派个老实人镇不住，说不准还要被他们算计，就得要戴泱这种看得清又有手腕的人才镇得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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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轻笑，说：“这次随行的还有锦衣卫指挥同知别桢，他是个稳重的人，戴公公不会闹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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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了点头，又想起一茬，“对了，小公子送回世子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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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叫那蛇小公子，惹得檀韫笑了笑，皇帝听见了，吓唬道：“借小公子给你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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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便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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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小公子到家了。”阶下的薛萦说，“小公子牙有毒，锦衣卫没敢碰，也不敢伤，只好回去请世子府的人去弥西子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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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去就好，”皇帝纳闷，“养什么不好，养毒蛇，要唱一出《玛瑙蛇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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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不知道，说：“听说小公子是英国公送给世子的，国公是行伍出身，胆子本来就大，送外孙宠物自然也不拘泥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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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老虎岂不更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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