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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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生下来了。”檀韫看了眼那枚坠脚，和田黄玉，色正晶莹，柔润如脂，不只是价值不菲。还有拨弄它的手，形状也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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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让他哽住，又无法反驳，于是换了个措辞，说：“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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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求个人的道，”檀韫说，“你又在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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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从前求了许多，一样都没得到，后来只求一样，也得不到，如今就什么都不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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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檀韫像听见了孩子话，“你若什么都不求，就不会次次遮掩，怕我知道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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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我只是不求，不是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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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抚过念珠下的青色回龙须穗子，说：“这很好，心中有惧，说明你还没有真正的活到头，也许你只是太想得到却总是得不到，所以心生倦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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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许久，因着飞鸟过檐掠出的声响匆忙回神，诧异地“哈”了一声，“你竟在开导我？我以为你恨不得劝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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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决意去死，何须我多劝一句？你若不想死，我便暂且不愿你死。”檀韫稍顿，“你和我的一位‘故人’有些像，我从你身上瞧见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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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生气了，不再风流慵懒地玩发绳，身躯都因为心绪起伏紧绷起来，像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困兽，凶狠又憋屈地质问：“你拿我当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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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檀韫浅浅的笑了，“你和他到底不是一个人，他愿意为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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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不愿意？”他打断，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说出来的话真让檀韫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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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真切地叹了口气，不大理解地说：“愿意为我去死什么殊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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