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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游没有再继续关注落絮,陪皇帝用了晚膳便出宫了,送他出宫的是尚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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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柳来是个斯文温和的人,言谈举止都叫人舒心,他跟着傅山游,没有搀扶他,说话答话都张弛有度,挑不出丝毫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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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二宫门的时候,前边的道上传来训斥声,傅山游没有停步,听尚柳来说:“坐在杌凳上的是戴公公,跪在地上的是落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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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近了,听戴泱高高在上又随意散漫地说:“下贱坯子,在天上走了两回,地下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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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想快些将书抱回乾和宫,不小心惊扰戴公公车驾,请戴公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计较。”落絮躬着身子,直直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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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价。”戴泱睨他一眼,“额头要是磕坏了,回去怎么面圣?陛下要是问起来,不得降罪于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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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絮立马停止磕头,絮絮哽咽道:“是奴婢考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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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事都考虑不到,怎么做御前牌子啊?”戴泱叹气,“亏得你遇见的是我,这要是檀监事……”他笑了一声,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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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公公。”尚柳来此时说话了,温和地瞧着戴泱,“这话怎么说的?檀监事是最和气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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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泱像是才看见他们,“哟”道:“真对不住,近来天热,阳光晃眼,我竟没瞧见这边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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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要黑了,哪来的阳光晃眼,更别说旁边还站着个眼睛看不见的傅二公子。尚柳来偏头瞧了一眼,傅山游面色如常,仿佛并不见怪戴泱言辞失礼,他便说:“无妨,戴公公快些去乾和宫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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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看向落絮,“你也快回吧,别耽搁陛下看书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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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絮连连应是,起身正要走,就听见戴泱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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