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的天。（5）

和江母说，「因为有併发症的关係，有些健保补助的标靶药物都不适用了，我和医生说了要是再没起色，这次疗程结束就回家了，不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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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许是看出丈夫已经做好决定，现在不过是告知她，他决定放弃了，没忍住哭骂道，「你在说什么啊？那你放弃，那我和你儿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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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炯元听言脑袋瞬时像被什么炸开似，正想闯进去劝父亲打消放弃的念头时，才刚踏进病房一步，就听见父亲苦涩地提到他，「就是为了你和元元才要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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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医院后，你们再没有提过元元学校的事情，但哪怕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他收到律师函了吧？」江父淡淡地说，「这几个月生意不好，又只有你一个人撑着，一睁眼什么都要钱，家里存款才多少？你全拿给我治病，元元的官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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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可以去找法扶啊！」江母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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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过了，法扶有条件，要中低收入户，现在不好申请，正急着用钱，哪等得到通过。」江父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哀，请律师不便宜，一审、二审、三审，来回也要耗上几年，真的打起来，赔光存款都不够，他和儿子只能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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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像电视里陈腔滥调的狗血剧情，转台看到还会被荒唐的剧情逗笑，真的轮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想笑都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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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官司，我直接认罪可以吧！」江炯元想都没想衝了进去，乾脆放弃他应得的正义，坐牢算什么？放在父亲的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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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是不是？」江父被他的话气得差点昏过去，「你现在才几岁！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你要是现在就定罪，你人生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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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放弃我才真的完了！没有钱又怎么样？我们去借嘛！明明也不是不能治，到底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要放弃？」江炯元红着眼眶不理解地问，从检查报告出来那天他就看出父亲压根不想治，要不是前期有健保用药，他根本不会进来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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