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蠔和牛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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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效章要去医院看老丈人，柳琪独自走访了两名松鱼3号的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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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船都已报废，停在浅明北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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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琪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上浅滩，靠近查看。废旧渔船的外壳斑驳，风吹日晒之下，已摇摇欲裂，就连船身的编号也模糊了。她回头问其中一位黝黑的胖子：「这船能开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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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你带了多少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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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箱能装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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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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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船的油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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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买吗？」黑胖子咧嘴笑，露出一口烟黄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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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耗多少？」柳琪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她真想给黑胖子来一巴掌。有警徽的话，他可不敢这么嬉皮笑脸的跟自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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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个小时要用10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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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航的话，这船一般什么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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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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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琪掏出笔记本和手机，但她根本不需要得出最后的计算结果——按照松鱼3号的油耗，如果要开着它到西班牙，钱鹤跟林楚一要带整整一船的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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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目的地改成越南，只要加满油，倒也勉勉强强能够做到。可还是那句话，去到越南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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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结论和事实延伸向无数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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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亚红如果没死，也许还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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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琪站在浅滩，望向海岸，废弃渔船沉默地回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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