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母亲

过好我自己的生活，这是她的一个坎，是她自己要搞清楚，她的人生打算怎么过。没人能帮她转过这个弯儿来。我之前其实因为她这个决定生了很多气——只是她都不知道而已，有天我在公司楼下溜达的时候，我就想，那个结婚证词怎么说来着？‘高潮或低谷，我们都要在一起’？反正用英语来说，就是upsanddowns，我读过那么多故事，现在就该明白，这是林楚一的downs，人在这种时候都很狼狈，我要做的不是直接抽身走人，而是陪着她。大概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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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琪想起那一纸箱的情书，心想，难怪她能写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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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一直在等她说出那句话——‘这里也好烂啊，我不知道我以后该去哪’，我一直都在准备着。等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要立刻一把抓着她，头也不回地跑掉，把这一切都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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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她对上柳琪那副把话听进去后露出的认真表情，笑出声来。「不会这么容易的啊。我只是说得很豪情万丈而已，生活又不是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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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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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时候，计划也都还很模糊而已。我们要攒钱，去拿欧盟永居，留在那边，让她家人自己留在国内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步骤是具体的，它只是一个愿景。但后面发生的事情推着我们开始快速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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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鹤说着，给自己再倒上一杯葡萄酒。她开始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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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还没过完，林母齐梅就已经开始想念在华菱的生活。在龙伏盖与年迈的母亲生活可不如跟自家女儿们在一块时自由自在，齐梅从未独自出门旅行，由此她希望林楚一带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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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楚一刚刚找到了电话推销的工作，不便请假，她婉拒了母亲的请求，内心深处，她也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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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林楚一有个住在华菱的表哥，是她舅舅的儿子。舅舅是齐梅的亲弟。林晓丹来华菱后的工作，就是表哥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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