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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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沧山是不信神佛的，但当所有办法都用尽了, 在没有任何希望的这一刻里，他开始向神佛祈求, 如果可以，他希望死的是他, 而不是乔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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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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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无形帷幕, 遮住苍天，水为患祸灾殃，挡了行路, 他的声音传不出这苍天，他也逃不出这行路, 四面八方, 好像没有任何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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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拿着浸了消毒液的毛巾去摁住乔栖的脸，将那伤口一并摁住，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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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 雨幕之中, 游艇上一点昏黄的光芒映照着薛沧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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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一贯带着调笑、不羁的面庞上沾了一点乔栖的血，那双锋锐的丹凤眼里含着淡淡的泪光, 在昏黄的光芒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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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垂下头, 将脑袋顶在乔栖的面颊侧方，他脸上的泪流到了乔栖的身上, 让乔栖整个人都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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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栖刚刚睁开的那条眼骤然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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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是做梦，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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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薛沧山的吻依旧落在他的面上，期间还伴随着滚热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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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他因为哽咽，声音变得囫囵，在乔栖耳畔响起的时候，隐隐还带有一点哭腔：“你要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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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乔栖浑身都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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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薛沧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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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正看见乔栖的面上闪过一点细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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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沧山眼底的泪还挂着，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又被这个念头震住了，僵在原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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