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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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镜当真是很奇妙——他的气质看起来像是那种穿着翠玉色长褂、特别清高出尘的人物，他应该端坐在高处俯瞰人间，或冷淡或悲悯。但总之，他应该是远离烟火气的，居高临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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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实际上，唐镜却又是个格外融入、又格外开阔的人。他时常带着笑，总是情绪稳定，平和又温柔。他或许也会有不喜或者厌烦的人或事，但区别在于他似乎永远乐于接受，不管是好是坏，都愿意接受这段经历所带来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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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发自内心地说，棠景意一点都不排斥和唐镜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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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唐镜在画廊里闲逛起来，画廊的装潢非常简单，更多的功夫都花在了灯光上，为了让观赏者能够看到画作呈现出的最好的状态，在橱窗白墙之后的每一幅画都配备了不同颜色和强弱的光源可以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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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二楼，除开画作以外，还有一部分是收藏的藏品。既有古朴却华贵的古董，比如清代时蓝绿色玻璃描金茶盏，也有近现代一些稀奇少见的小玩意儿，比如民国时期的珐琅瓷器，欧洲的由牛骨和贝母制成、银片镶嵌手绘而成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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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在这里。”唐镜推开一扇门，“新风系统一直开着，没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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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景意走进去，在立在墙边的画架上看到一只熟悉的草编兔子。它直挺挺地立着，两只兔耳朵精神地竖起，脸上却蹭上了油彩，五颜六色的，让这只草绿色的兔子看起来鲜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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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时笔刷不小心碰到了。”唐镜把草编兔子拿起来，下意识地又给兔子搓了搓脸蛋，但当然是擦不掉的，不由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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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草编的，也不好用清洗剂，怕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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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景意提溜起兔子耳朵将它放回原位，笑着道：“不用清洗剂，现在这样也好看，花花绿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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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镜捋了捋兔耳朵，残存的几分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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