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杜以泽会这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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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没摸过？”李明宇砸吧砸吧嘴，答，“我是觉得吧——这个也不怎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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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这个时候，李明宇已经开始催他提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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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李明宇不像以前一样骂骂咧咧的，他瘫软在大片的阴影里，一侧的太阳穴抵着车窗边缘，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轮廓都几乎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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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吸入式的麻药虽然见效快，药效却因人而异。万一再这么拖下去，李明宇突然苏醒过来，抢他的方向盘，揪着他的衣领要锤爆他的头，干出点什么同归于尽的事情出来，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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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捏紧了方向盘，烦躁地踩了脚油门。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么多条后路，偏偏选了这么麻烦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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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能怎么办？人都带上来了，总不能现在把李明宇扔进水泥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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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只能暗自祈祷。他不喜欢暗自祈祷，因为这是弱者陷入了被人掌控命运的境地时的行为。他不喜欢被人掌控命运，掌控别人的倒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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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杜以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今能够好胳膊好腿地风驰电掣，全都得益于他的运气。今晚，幸运女神如以往一般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途中他没有遭遇袭击，李明宇也没有苏醒。半个多小时后，他将车停在了一家城郊的小旅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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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老板兴趣缺缺地靠在小竹椅里，白色的背心松松垮垮地卷起来，搭在圆润的肚皮上。他正望着台式机的屏幕哈欠连天，漏音的耳机里偶尔传出几声细微的呻吟声。杜以泽抓住李明宇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扛着他站在前台，从外套的夹层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在桌上敲了好几下才终于得到对方的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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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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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标准不标准的，都是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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