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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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对自己的束手无策感到绝望，如果他有权有势，肯定也能搞一架飞机过来，把杜以泽四平八稳地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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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取子弹。我不能在这里取。”杜以泽缓慢地说，“阿宇，我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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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像极了半个月前的情景——他们同样被王家宇追杀，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意气风发地保证他不会挂掉的人，自己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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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扭头瞪他，脸色涨得通红，“我是不想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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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杜以泽浅浅咧开嘴角道，“我不会死的……”他已无力抬起手臂，只能转动手腕，指尖轻颤着指向自己的胸口，“你看……这都没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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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李明宇和陈大夫一起轻手轻脚地架着杜以泽出了门，再度将他放上推车。李明宇拖着推车，努力降低自己的重心，试图减少颠簸对杜以泽造成二次伤害。小枪城出去容易进来难，再加上天色又晚，李明宇将他扛上一截车厢，让他靠在角落里，为他盖上了从陈大夫家里抢劫而来的一褥厚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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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掀开被褥的一角坐进去，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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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微微张嘴，简短一句话要截成四段说，“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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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传来若隐若现的泡沫声，那是火车发动时烟囱所发出的声响，远远听来又像李奶奶炉灶上变调的烧水壶声。李明宇一个个摸着杜以泽的口袋，终于从他右边的裤兜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手机。他借着屏幕上微弱的荧光，按照杜以泽的指示向一个号码发送了一连串数字，发完信息，又将手机重新放回他的裤兜里，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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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就好了。”杜以泽闭上眼，喘了好几口气，小声道，“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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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如鲠在喉。是啊，只要出去就好了——只要杜以泽能活过这十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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