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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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从头开始。”杜以泽按着自己硬邦邦的膝盖。这世界多不公平，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有第二次机会，“可是我大约没有这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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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机会？你都跌得这么低了，人生总该向上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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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到我这么低的人一般都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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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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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他们把两条腿都摔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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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若有所思，“万一他们也跟你一样把腿换了，爬起来说不定比两个你加起来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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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自嘲地笑笑，抬起一只手搁在桌上，食指与中指轻扣着桌面，嘀嘀嗒嗒，十分规律，就像永不停止的时间齿轮，他问，“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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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想起今早两人在卫生间里的对话，“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就算有，我八成也不会想要听到答案，所以还不如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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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坚持道，“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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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我不想问，以后也不会问！他娘的……”李明宇嘀咕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掩耳盗铃。问了又能怎么样？无论他的推论是否合理，杜以泽所说的是否真实，他们俩之中都没有人能够改变过去。他暗自骂杜以泽卑鄙，骂他混蛋，现在倒是假惺惺地说起真话，难不成问出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就能心安理得地让杜以泽睡大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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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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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啥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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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泽垂着眼道，“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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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个屁。”李明宇没好气地将咖啡杯放到桌上，杜以泽则立即无缝衔接地拿过杯子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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