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bsp;宋成予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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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堂的房间一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安静极了，人的呼吸声也慢慢变得均匀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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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仍在继续，缺了一角的月亮流光满溢，披着深蓝的云雾彩带，袅袅亭亭地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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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平川城郊，满山郁郁葱葱，虫鸣四起，半山腰的别墅里却无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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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祖万春轻声打断了令人感到压抑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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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背对着他站在高大的落地玻璃前，没有回应，玻璃上倒映着外面的风景，黑色的树挺立在风中，黑色的叶子和黑色的灌木丛点缀着它，还有黑色的花无声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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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失态了，这还是头一次。”祖万春站在归海淙身后不远处，语气里有担忧，也有不解，“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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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盛着夜色的缘故，归海淙的眼眸比平时深沉许多，可眉宇间却藏着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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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蜿蜒向下，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那里有繁华多彩的灯光与车流，仿若白昼，喧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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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却没办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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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看，也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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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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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那张脸，偏偏是那张脸——他也姓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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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失控地一拳砸在玻璃上，立时有碎裂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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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不了，这里好痛，好痛，可我明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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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的右手按在胸口，神色痛苦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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