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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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小心翼翼，可谎言就是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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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说这些话时，始终保持着望向他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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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在看自己，更像是透过这张面孔，看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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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园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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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遭到一只妖的偷袭报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服他，他却在死前撕破了我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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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我身为妖，却助纣为虐，是妖族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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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喉间发出“咕噜”一声，像是咽下了什么似的：“他说的也没错，跟揭暄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好像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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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揭暄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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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天生的捉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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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了？”揭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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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你也姓揭，比我更清楚吧，在他面前，我承不承认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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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揭园默然，他说拥有捉妖一族血脉的人生来就站在妖族的对立面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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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他们身体里流动的血液还是天赋的能力，就算不修炼，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识破妖族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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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滴血，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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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块疤，你认出我的依据。”归海淙说着慢慢撩开长发，露出耳后那道红色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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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是捉妖师的鲜血灼烧后的痕迹，揭园恍然后又替归海淙感到了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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