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玉盘般的皎月，银辉洒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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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承载无数悲伤和痛苦的日子终结于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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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微光，窗缝中钻进的风掀动桌上被压在烛台下的信纸，哧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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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吹起，落下，又被吹起，再落下，直到莹白纤长的手指抽出了薄薄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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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动声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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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烛台上的半截蜡烛倏地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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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后，金红的火焰朝上空窜了窜，轻而易举地吞噬了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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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是宁静悠远的，只要屏息去听，好像能听见非常遥远的声音，仿佛来自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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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微动，木窗吱呀，窗格里透出的光，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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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稀月华孤，你在赏月。”白色衣角翻飞，与月色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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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仰躺在屋脊边，听到声音也没有起身，显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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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园抚平衣角，在他身旁坐下，同样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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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甚好，只是……”没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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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太亮，挡住了星星。”归海淙枕着自己的胳膊，懒洋洋地说道，“我也是懂一点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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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园弯了弯唇，又很快收回：“你……似乎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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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归海淙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人的侧影，夜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扬起，露出精致的侧脸和耳朵，月光下肤白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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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揭园默默地咀嚼这句很平常的话，许久才又道：“重新回到这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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