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狂起来，揭暄本不大的声音几乎在出口的瞬间就被吹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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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归海淙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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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暄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像是试图笑又失败了，但他还是努力地勾起唇角：“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细心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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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归海淙语气仿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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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等过后再说的，不若今日便同你讲罢。”揭暄抬手将散落额前的碎发向后抚平，一如当年般温润如玉，谦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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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前始终在后悔，当日于晏景山上对你说的那些诛心之言，我那时急于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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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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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没有想到揭暄会突如其来地提及陈年旧事，更没想到是一句道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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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过去了一千年，那天揭暄说过的每个字他都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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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人妖殊途，无论好坏，妖就是妖，跟捉妖师永远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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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最大的过错，是生而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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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不该欺骗你，更不该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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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瞪大深邃精致的眼睛：“你现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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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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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揭暄朝归海淙伸出手，却被归海淙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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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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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阿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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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眼中有泪：“就算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怨恨过你，也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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