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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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心去笑的，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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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淙，你过去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但没能做成的事？”这个问题放在此刻其实有点突兀，可一想到自己很大可能无法离开幻境，他不由地问出了口，或许在最后的时间里，他能给归海淙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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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悲伤痛苦或者被伤害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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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归海淙脸上的表情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憧憬，而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表情，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概括，那么他会选择“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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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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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有的，不过，你已经帮我做到了。”归海淙看过来，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琥珀色的光泽，微微上挑的眼尾略显慵懒，还带着几分无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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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了？”他做到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揭园不解地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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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终于明白我和揭暄之间的距离以后，我一直很想光明正大地走进这里看一看。”归海淙握着他的手，大而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的，声音平缓，像潺潺流淌的山溪，“可我知道，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欢迎我，也没有人会接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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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留在了晏景山，那是这座城里距离揭暄最遥远的地方，也是我能离他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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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天护送你回来，我不是不能带着他们离开揭家，但我心里突然就有个念头，我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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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揭永年出手打伤我，我还是想留下来，一是因为你在这里，二是……我也想知道，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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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半句，归海淙说得有些含糊，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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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揭园一下就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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