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他俩，两只干枯如柴的手搭在藤椅扶手上，指甲缝里嵌着泥，整个身子仿佛缩小了似的，几乎全团在藤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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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纸人全没了，被周秦和尤异一把火烧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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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纸人阻挡视线，堂屋内布置一览无余。床脚放纸箱，箱子里堆满零食，桌上有拆开的零食包装，白兔奶糖山楂片糖葫芦……尽都是小孩吃的东西。刘广生脚下还丢了两颗香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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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正要上前，尤异拉住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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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驻足，两个人站在三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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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开口了，话是对刘广生说的：“你的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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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周处猜测，尤大师莫非要打情感牌？他望向尤异，尤异好像透过刘广生在看别的东西，更深邃的，更深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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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目光移向刘广生，尤异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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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妻子也死了。”尤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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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广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混浊的眼睛圆睁，一动不动地凝视电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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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视线下移，蓦然注意到他胸膛：“等会儿。”周秦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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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没有起伏，没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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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大步上前，试探他鼻息，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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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立在原地，伫立未动。周秦回头，面色阴沉：“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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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并不惊讶，他伸出两指，指腹搭上刘广生双腕内侧。依旧是大夫看病的姿势。周秦侧身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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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那两根指头仿佛有灵，隔着破旧中山装，沿手臂上移，滑压过死尸肘心、颈窝、太阳穴，最后是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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