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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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锋芒相接，我的脸侧被来不及完全躲闪的风刃划开，身上也早已挂了伤。它浑身黑雾，看不清是否受了伤，动作却不见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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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炸裂在咫尺，它的兜帽被余波吹开掀起，惊鸿一瞥间，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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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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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的怪异感来源何处，越来越重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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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发现，随着战斗，它越来越像师兄，越来越像我记忆中的司泽。它的每个动作细节都随着我的回忆清晰起来，准确无比。它挥手时微微倾斜的弧度，它后退时翻卷的衣袂，它低头时垂在脸侧的长发，它迈步时端庄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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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越来越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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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们的战斗，随着我不断的回忆，它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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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它”，而是我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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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司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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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刀剑相向，生死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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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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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我最荒诞不经的噩梦里，师兄也不曾以反面角色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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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智上明明知道，明明告诉自己，这只是个赝品，只是恶意的反转。但是我的潜意识在颤抖，在尖叫，怎么能对师兄动手，怎么能，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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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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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可以毫不犹豫把这个赝品打碎，但现在，我开始动摇，开始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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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把这个污染了师兄龙魂的容器打碎。我也这么发过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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