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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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下来，我分不清那是泪还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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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还在战场上。他还在为了我，为了这座师兄留下的城堡，为了骨子里睥睨天下的傲气，战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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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退，我不能退。身后是师兄的城池，身侧是重伤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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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拼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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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远点！”我对哈利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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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我仰起头，向着晦暗如夜的天幕，发出一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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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闪电在我身侧坍缩，银亮的电弧从四面八方向着我所站的土地汇聚，照亮的漆黑的天幕；在飞散又凝聚的电光之间，漆黑的鳞片划破空气，锋利的趾爪踏起云雾，这庞然大物逐渐显露出全部身形——巨大的黑蛟从漫天闪电中游出，矫健的身躯蜿蜒起伏如同山脉，在它高昂起的头颅上，鹿一样分叉的双角威严端丽；它金色的竖瞳里，倒映着漫天血色，也倒映着在它脚下站的笔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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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本相，我的原形——我的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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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不忍心回头去看它。它是那么美丽，那么庄严，是我梦里渴望过百年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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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曾经点着我的眉心，神色温柔，祝我早日修炼成龙。如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却要在师兄看不到的地方，被血与火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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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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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你将你龙骨化为弩.箭时，可曾犹豫过？可曾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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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去看曾经师兄站立过的塔楼尖顶。塔楼融在暮色里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得见漫天血色勾勒出的一线轮廓，像是单薄虚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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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知道，那里曾经有过多么沉重的历史，和多么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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