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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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之间，项羽一仰脖子喝干了觞中水酒，然后拔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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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见状赶紧收住舞步，垂首退下一侧，项羽大步走到大帐正中，又伸指在剑身上重重一弹，精铁打造的大剑顿时便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剑鸣余音未散，项羽便已神情悲怆地低吟起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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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到这里，项羽忽然顿住，然后回头脉脉地望着侍立帐侧的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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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虞姬的花容月貌一如既往的姣好，还有她的娇躯，也是一如既往的轻盈柔美，项羽心里忽然间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悲伤惆怅，一边摇头，一边以莫名的语气接着吟唱道：“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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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项羽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虞姬见了不禁心似刀绞，跟着泪下如雨，泣不成声道：“大王，虞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生，虞姬便伴你生，你若死了，虞姬便伴你于九泉之下，生生世世，永不相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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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项羽猛然张开双臂，虞姬顿时悲啼一声投入了项羽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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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人相拥而泣，旁边吹奏埙器的两名歌女也再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整座大帐里尽是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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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大营外，遥远的夜空下忽然飘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却是脍炙人口的江东民歌《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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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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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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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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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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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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